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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一章、弃邪归正(1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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却说阮天华听到前面一阵兵刃交击之声,循着掠去,他身法何等快速,转眼就奔出十数丈远近,忽见前面横亘着一条岔道,那兵刃交击之声,似是从右首一条岔道传来,他脚下丝毫没停,一个轻旋,就朝右首岔道上追去。

这条岔道,同样宽阔平整,他奔行之间,仔细谛听,再也听不到什么,好象那一阵兵刃交击之声突然隐去。就在此时,忽然听到前面不远,传来一阵轻微的呻吟。阮天华心中一动,暗道:“莫非有人在方才动手之际负了伤?”

这就循声寻去,走了不过四五丈远近,只见右首石壁下果然有一团人影倚壁坐在那里。赶紧一个箭步掠到那人影身边,凝目看去,那正是于立雪,头巾跌落,长发披散,身躯缩成一团,好象冷得不住的颤抖,连牙齿都上下打战。这自然是那位天罡门的于立雪,也就是第三位于立雪了。阮天华已经知道真的于立雪是刚才和自己在一起,那眼前这位自然是假的于立雪了。

阮天华忽忙问道:“于姑娘,你怎么了?”他不知道人家到底真名实姓,所以还是暂时称她为于姑娘。

假于立雪没有作声,但这时身后来路上却响起了一阵兵刃交击之声。阮天华并不知道铁若华、于立雪跟着自己身后而来,如果没有看到假于立雪负伤,他一定会转身过去,看看是什么人在动手?因为他就是追踪兵刃交击之声寻来的。

但如今发现假于立雪负了伤,他岂能弃之不顾,因此就没去理会来路上的兵刃交击之声,俯下身去,又朝假于立雪问道:“于姑娘,你究伤在那里?”假于立雪除了口中发出轻微的呻吟,依然没有作答,她似乎冷得已快要冻僵了,那里还说得出话来?

阮天华攒攒眉,心中暗道:“她好象已经冻得说不山话来,自己又不知道她伤在那里?这怎么办?哦,看她抖得这么厉害,定然是中了玄阴教的什么阴功,“紫正神功”是旁门阴功的克星,自己何不先替她把阴寒之气驱出体外,她伤势纵然极重,不再冷得发抖,就可以说话了。”

心念这一转,就低声道:“于姑娘,在下替你度入真气,先把侵入你体内的阴寒之气逼出了,你就不会再冷得发抖了。”说话之时,缕缕伸出右手按在她头顶“百会穴”下,徐徐把真气度丁过去。

就在他替她度气之时,突听“当”的一声金铁狂呜传了过来,接着响起一个老婆子得意的笑声,和一个少女的惊叫“啊”,尖叫一声道:“阮大哥,你在……”

阮天华听出那是铁若华的声音,心头不禁大急,从老婆子的得意笑声和铁若华的尖叫判断,铁若华可能是在兵刃交击之后,被老婆子乘机拿住,所以才只叫出半句话,就被制住了穴道。但此时自己正在替假于立雪度气,如何能分身去救她呢?铁若华既然被擒,那真的于立雪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了,很可能先就被擒住了。

他这—分心,顿觉自己气机窜动,几乎运气入岔,须知他虽然练成“紫正神功”,总究时日尚浅,如果在运气之时,一旦入岔,自己和假于立雪两人均将走火入魔,心头暗睹一凛,赶忙强自镇慑心神,一心一意的把真气缓缓度入。这样足足过了一盏热茶工夫,假于立雪体内的阴寒之气,已被“紫正神功”悉数化去,四肢百骸也渐渐暖和起来。

阮天华缓缓收回手掌,说道:“于姑娘,你现在感觉好些了吗?”

假于立雪缓缓吁了口气,问道:“是你救了我?你是什么人呢?”甬道中黝黑如墨,她自然看不见阮天华。

阮天华忙道:“在下阮天华,姑娘究竟伤在什么人手下的?”

“你是阮天华。”假于立雪口气之中,似有几分欣喜,但话声甫出,忽然轻“咦”—声道:“我……身子怎么还是一点都不能动呢?”

阮天华道:“姑娘可是穴道受制吗?”

假于立雪微微摇头,眨动着眼睛,略现羞涩的道:“好象不是……阮……天华……你……抱……我起来……好吗?”

阮天华问道:“你要去那里?”

假于立雪幽幽的道:“前……面……”她不能动弹,阮天华自然只好抱着她去了,这就俯下身去,双手托起她身子,往前走去。

假于立雪究是姑娘家,若在平时,她被男人这样抱着走路,早就羞得紧紧闭上眼睛了,但这条甬道如此黝黑,使她减少了不少羞怯,眨着眼睛,问道:“喂,阮天华,你刚才怎么把我救醒的呢?我觉得好冷好冷,好象跌入冰窟,连呼吸都冻得凝结了,后来有一股热流,在我身体里流行,流到那里,那里的冰就融化了,我心里明白,是有人在救我,却想不到会是你,哦,你练的是什么功夫呢?”

她咭咭格格的说个没停,一阵阵口脂清芬,似有若无的传入阮天华的鼻中。假于立雪看阮天华没有说话,轻咦道:“你怎么不说话呢?”

阮天华啊道:“姑娘说什么?”

假于立雪虽然看不到,但听他说话的口气,好象心不在焉的模样,他心不在焉,岂不是因为抱着自己的缘故?她心里忽然感到—丝甜意,幽幽的道:“我说什么,你没有听到吗?”

阮天华道:“不知姑娘要问什么?”他果然没有听到,他是在担心铁若华她们。

假于立雪只觉脸上微微一热,说道:“我问你怎么把我救醒的?”

阮天华哦道:“在下看姑娘全身颤抖,似是被玄阴教阴功所伤,业已冷得不省人事,正好在下练的内功,可以克制旁门阴功,因此就只好运功把真气度入姑娘体内,把阴寒之气化去,姑娘终于醒过来了。”

假于立雪睁大双目,问道:“你练的内功,可以克制旁门阴功,那是什么功夫呢?”

阮天华道:“紫正神功。”

假于立雪道:“我怎么没听说过呢?你不是形意门的人吗?”

“在下是形意门的人。”阮天华道:“但“紫正神功”是在下一位记名师父教的。”说到这里,他发觉抱着她已经走了不少路,这就问道:“还没到吗?”

假于立雪看他一路行来,也没打着火摺子照路,不觉奇道:“你怎么不用火摺子照路,看得见吗?”

阮天华道:“在下大概还看得见,就不用火筒了。”

假于立雪好生奇怪,说道:“这里深处山腹,一点天光都没有,你还可人看得到?你好奇怪。哦,你既然看得到,到了向右转弯的时候,你就停下来,告诉我一声。”阮天华点点头,依然朝前走去,这样又走了一箭之路,甬道果然向右弯去,这就脚下一停,说道:“这里已到了向右转弯的地方了。”

假于立雪问道“这里是不是正好要转弯的地方?”

阮天华道:“不错。”

假于立雪道:“那你就朝左首转过身去。”

阮天华道:“左首是石壁了,没有通路。”

假于立雪道:“我叫你左转身,你就朝左转过身去咯。”

阮天华道:“好吧。”果然依言朝左转过身去,这样就面对左首的一堵石壁了。

假于立雪道:“好,你再向右横走三步。”阮天华依言又横走了三步,现在已经站到了石壁角转上。

假于立雪道:“你现在站在转角上,对不?你看看转角处,就是两堵石壁中间的地上,有没有一块凸出的石块,黑色的,象砚大小。”

阮天华双手托着她,只好横过身子,侧着脸看去,说道:“有。”

“你真的看得见。”假于立雪道:“现在你把右脚踩上去,别动,再用左手朝石壁上推去。”

阮天华道:“这里是暗门吗?”

假于立雪轻嗔道:“你不用问,照我说的做就好了。”

“好吧。”阮天华因为双手托着她的身子,现在要腾出左手去推石壁,就得把她娇躯交给右手,但假于立雪可不是还在吃奶的孩子,一只手就可以抱得住,只好把她放到右肩之上,右手轻轻揽住她双股。假于立雪伏在他肩上的人,口中发出羞涩的轻“嗯”。

阮天华腾出左手,朝石壁上推去,壁上果然是—道暗门,应手而启,一面问道:“要进去吗?”

假于立雪道:“不进去,为什么要推这道石门?”阮天华举步跨入,石门里面有—间长方的石室,什么也没有。

“停。”假于立雪道:“你现在要靠左边走,循着石壁过去,到了尽头,再循着石壁向右,走到尽头,再循着石壁向右,再走七步停下来。”

阮天华脚下一停,听她所说,先向左,再问右,再问左,再向右,那不是循着石壁在室中绕上一个大圈?最后走上七步停下来的地方,不就是石室进门左首那堵石壁的上首,何用去绕上一个大圈子?心念方动,只听假于立雪道:“你一定在想,我说的地方,就是在右首那堵石壁的上首,为什么要循着石壁去转上一圈?对不?但你—定要照着我说的走法走去才对,切不可自作聪明,去抄近路。”

阮天华道:“为什么?”

假于立雪道:“你照着我说的走过去,就知道了。”

阮天华没有多说,就依着她说的,先向左转,循着左首石壁一路行去,这是一座长方形的石室,直等转到右首石壁,才数着脚步走了七步,脚下方门停住,石壁间已经无声息的裂开了一道门户,灯光从门内直射出来。阮天华问道:“现在可以进去了?”

有了灯光,假于立雪已可以看得见了,欣然道:“自然可以进去了。”

阮天华道:“进去之后,要如何走法?”

假于立雪轻笑道:“你要怎么走,就怎么走。”

阮天华举步走入,这是一间略呈方形的石室,室中有一张石床,床上有被褥,左首靠壁处有一张小石桌和两把石椅,石桌上放着一把白瓷茶壶,和一个茶盅,另外是一盏银灯,陈设虽然很简单,但这情形就像是一间卧室。

假于立雪道:“谢谢你,你把我放下来吧。”

阮天华虽满腹狐疑,依言走近石榻,把她轻轻放下,问道:“姑娘究竟伤在何处?你不能动弹,那怎么办呢?”

假于立雪眩动了下灵活的眸子说道:“我……我……他们把我关在这里,方才逃出去,中了贼婢的飞针……”

阮天华道:“你怎么不早说,在下替你把飞针起出来不就没事了?”

假于立雪粉脸红了起来,低低的说道:“在甬道上……黑漆漆的怎么看得见?所以……所以我要你把我……送到这里来的。”

阮天华道:“姑娘那里中了飞针,请在下看看。”

假于立雪要他抱着来,目的就是希望他替她设法取出飞针来的,但等到阮天华问她,她却说不出来了,只是胀红着脸,摇摇头道:“我……也不知道。”

阮天华道:“姑娘总有点感觉吧?”

假于立雪依然摇摇头道:“我真的不知道,当时只觉右肩和右……脚上奇冷无比,接着就麻木了,一个人就像跌入了冰窖,直到现在身子都不能动。”

阮天华听得一呆,她右眉、右脚中了飞针,她是姑娘家,没有确实中针的穴道,就得撕开衣衫来仔细的找寻针孔,自己如何能撕开她的衣衫来找呢?但这里除了自己又没有第二个人,她身子不能动弹,自己总不能不顾而去,也不能一直抱着她出去,万一遇上敌人,又如何和人动手。

假于立雪看他没有作声,抬头道:“阮天华,这里只有你,你不替我找到针孔,把针起出来,我……我怎么办?”

阮天华为难的道:“这个……”他搓搓手,就说不下去。

假于立雪眨眨眼睛,幽幽的道:“我知道,我是女子,你才作难,对不?你要找寻针孔,必须撕开我的衣衫,仔细看清楚,所以迟疑着不敢动手,又不忍心弃我不顾,其实我们是江湖儿女,既是救人,就不必顾虑男女有别了,在这里,你不替我设法取下飞针,还有谁来救我?你如果走了,进来一个坏人,我……怎么办呢?”

她黑白分明的美眸之中,忽然滴出晶莹的泪珠,低下头去,接着幽幽的道:“你不肯替我取下飞针,那就走吧,我……不会再求你的,就是死,也不关你的事,你走好了。”其实,她早已知道石门在阮天华进来之后,早已悄无声息的阖了起来,他要走也走不了。

任何男人,都见不得女人泪水的,何况她说的没错,除了自己,还有谁来救她?更何况她身子动弹不得,万一进来一个坏人,她怎么办?自己既不能弃她而去,自然要替她起下针来才是,岂可再存男女有别的腐旧观念?

阮天华毅然道:“于姑娘不能行动,在下怎会弃你不顾而去?只是在下要替你取下飞针,说不得只好撕开姑娘肩头衣衫来仔细找找,你中针的部位,是在前面,还是在后肩。”

假于立雪道:“后肩。”

阮天华暗暗吁了口气,还好是在后肩,如果在前面,姑娘家的前胸,自己怎好低着头去找?一面说道:“你伏着别动,在下为了取针,只好从权了。”

假于立雪幽幽的道:“谢谢你,你只管把衣衫撕开来好了。”阮天华并不待慢,手指在她肩后轻轻一划,就象利刃划过一般,划破了五六寸长一条,然后用手轻轻拨开,眼前顿时露出羊脂白玉般的香肩,柔和的灯光之下,这细腻柔滑的肩胛,已足使男人百看不厌,想入非非。

阮天华血气方刚,自然看得心头一降狂跳,目光一注。不用多看,就已发现“肩外俞穴”上有—点极细的红点,这就说道:“在这里了。”

假于立雪道:“你这么快就找到了?”

阮天华心想:“象这样又白又嫩的肩胛上,针孔红点虽细,一眼就可以看得出来。”但这话他可不好说出口来,随即说道:“在下这就替姑娘把它取出来。”

假于立雪道;“你要用什么取呢?痛不痛?”

阮天华笑道:“在下用掌心把它吸出来就好,不会痛的。”

随着话声,右手掌已经按了上去,运功吸了口气,手掌缓缓提起,翻掌一看,掌心已经多了一支寸许长比绣花针还细的银针,通体闪着银光,十分坚利,不知是什么做的,但绝非钢针,口中说道:“这银针果然又细又硬,只是针上并没有淬过毒。”

假于立雪伏着的人,奇道:“怎么,你已经吸出来了。”

阮天华随手取起银针,放到她面前,说道:“你看,就是这支针,已经没入你“肩外俞穴”。”

假于立雪气愤的道:“死丫头,总有一天,我不打上你十针才怪。”

阮天华道:“现在还有—支,在你脚上什么地方?”

假于立雪给他这一问,一张脸胀得象大红缎子一样,说道:“是在……腿……弯上……”腿弯上,那是大腿之上了。

阮天华一呆,她明明说在脚上的,观在变成腿弯上了,但已经取下了一支,总得把还有一支出起出来,接着问道:“你应该告诉找大概在什么部位才行。”这话没错,姑娘家的大腿上,岂可随便把裤管划破开来?

假于立雪伏着头,低低的道:“我不知道,你用手指按按看,我如果有感觉,会告诉你的。”

阮天华只得伸出手指去,按在她腿弯上,说道:“是不是这里?”

假于立雪道:“再。上去些。”阮天华手指又上移了寸许。

假于立雪幽幽的道:“还要上去。”阮天华手指又上移了寸许,停住。

假于立雪声音更细,说道:“还要……上去些……”阮天华一移、再移,她还是说着“还要上去些”,阮天华手指随着她话声上移,但已经感到面红耳赤起来。现在他手指已经移到她阴尾,尻骨的两旁,这是足太阳膀胱经的“会阳穴”了。

假于立雪终于嗫嚅的道:“好象……在这里了,你……按……起来……有些痛……”她羞涩得话声比蚊子还小。难怪她一直不肯明说,女孩儿家这个地方教她如何说得出口来?所以她只好说在腿弯上,其实腿弯和“会阳穴”相距可远着哩。

现在,地方是找到了,阮天华又作起难来,这地方,他如何能把她的裤管撕开来?但不撕开裤管,就无法找得到针孔所在。但她既然指出部位来了,他不好再迟疑不决,只得鼓起勇气,手指终于划了下去。裤管划破了尺许长一条,他用手拨开破裂之处,呈现在眼前的是一堆浑园细腻羊脂白玉般的臀部,这是多么神秘而诱惑的部位?假于立雪伏着的人羞得几乎快要透不过气来。

阮天华是看准了部份才划开她裤管的,因此目光一注,很快就发现了一个细小的针孔,他不敢耽搁时间,立即伸出手掌,朝她“会阳穴”上按去。按是按上去了,但觉手掌触到之处,滑腻如脂,富于弹性,他一颗心蓦地一阵荡漾,全身也跟着燥热起来。

他虽然和小红、铁若华、青儿三女有过鱼水之欢,但眼前的少女却是陌生人,碰到女儿家的隐私之处,一时之间,按在她股上的手掌,忍不住起了一阵轻微的颤抖。假于立雪伏着的人早已闭上了眼睛,但眼睛虽然闭上了,他炙热的手掌按在她什么地方,心里自然清楚,阮天华的手起了一阵轻微的颤抖,姑娘家一个人可颤抖得更厉害。

阮天华几乎提不起手来,按在这样温润如玉,滑腻如脂的地方,只要是男人,谁都会想入非非,舍不得移开。只是他练的是玄门正宗的“紫正神功”,心旌荡漾之际,陡然起了一丝警惕,急忙正心静虑,功运右掌,缓缓吸了口气,手掌随着缓缓提起,把银针吸出,一手连忙把她划开的裤管掩起,说道:“于姑娘好了,你可以坐起来了。”

假于立雪口中嗯了一声,果然翻身坐起,她羞得连看都不敢朝他看上一眼,只是幽幽的问道:“都起出来了吗?”

阮天华道:“如果姑娘只有两处中针,那就都已取出来了,你现在可以运功试试了,还有什么地方不对吗?”

假于立雪没有作声,自顾白运了回气,果然业已气机通顺,没有什么不对。突然,她脸色微变,站起身,纤掌扬处,“拍”的一声,掴在阮天华的左颊之上。阮天华骤不及防,被她掴个正着,不觉怔得一怔,红着脸嗫嚅的道:“在下替姑娘起下银针,出于权宜之计,在下对姑娘并无半点亵渎之处……”

假于立雪一双大眼睛中忽然滚出两颗晶莹泪珠,目光之中却流露出关切与歉疚之色,走上一步,轻声的道:“我……我打痛了你没有?对不起,我不是为了你替我取下两支银针才打你的,你替我起下银针,我应该感谢你才对。”那是为什么打他耳光的呢?她没有说出来。

阮天华道:“不要紧,只要姑娘不放在心里就好,本来姑娘千金之躯……为了救人,在下不得不从权……”

假于立雪幽幽的道:“我不是守旧的人,何况是我求你替我起针的,我怎么会怪你呢?”不怪你,已经挨了一个耳光。

阮天华道:“姑娘……”

假于立雪不让他说话,就叫道:“阮天华,你转过身去,我没叫你转过来,你不许转身。”

阮天华问道:“你要做什么?”

假于立雪嗔道:“你不管嘛。”

阮天华道:“好,在下转过身去。”他果然转过身去,背向着假于立雪。

假于立雪道:“你不许……偷看。”

阮天华道:“在下背后没长眼睛。”假于立雪坐到床上,伸手朝石壁上轻轻一推,石壁上立即出现了一扇小石门,原来这石壁上竟是一个床头柜,里面折叠着一叠女子的衣衫。

她伸手取出,然后迅快的脱下长衫,脱下内衣,又迅快的穿上衣裙,把换下的衣衫团成一团,塞入石柜中,然后又推上了石门,双手整理了下披散的秀发,才跨下石床,笑盈盈的道:“你可以转过身来了。”

阮天华可以想得到,她肩头衣衫和裤管上都被自己划破了,她要自己背过身来,自然是要把破的地方补起来,但他想不出身在石窟之中,什么也没有,至少没有针线,不知她如何补法?他当然不敢回身去看,但他虽然没有回过身去,耳朵可以听得清清楚楚,她脱下了长衫,好象又迅快的穿了起来,根本没有缝补,就叫自己转过身去了。

他依言转过身去,这一瞬工夫,只见眼睛一亮,她居然象变戏法一般,变换了一个人。假于立雪改穿了女装,竟然比穿了男装不知要娇美多少,一时不禁为之一怔。假于立雪看他望着自己发呆,不觉展齿一笑,甜甜的道:“怎么?你不认识我了?”

阮天华脸上一红,说道:“姑娘那来的女装?”

假于立雪道:“我换了男装,我原来的衣衫自然带在身边了,不然,衣衫都被你划破了,我还能出去见人?”

阮天华道:“现在我们可以出去了。”

假于立雪秋波盈盈的望着他,眨动了—下,问道:“这是你本来面目吗?”

阮天华道:“是的。”

假于立雪凝视着他,问道:“你以前不是也改扮了假于立雪吗?”

阮天华道:“你不是已经听我说过?”

假于立雪“嗯”了一声,然后问道:“你是来找你爹的吗?”

阮天华问道:“是啊,莫非你知道爹他们在什么地方?”假于立雪口中又“嗯”了一声,阮天华道:“你快领我去。”假于立雪好象在忖着什么心事,攒起眉头,半晌没有作声。

阮天华看她神情,心头不禁一紧,急急问道:“你快说,爹他们怎么了?”

假于立雪望着他,低低的道:“他们……”

阮天华看她吞吞吐吐的,心头更急,问道:“他们怎么了?”

假于立雪迟疑的道:“他们都……被……引入一处岔道……”

阮天华道:“在那里?”

假于立雪焦虑的道:“我……我怎么办呢……”

阮天华道:“你知不知道岔道在那里?”

假于立雪忽然一下扑入他怀里,颤声道:“阮天华,你……叫我怎么办呢?”

阮天华看她娇躯颤动,似是十分惶急,女孩儿家到惊惶无策之际,就会象这样投入男人的怀抱,他轻轻搂着她,温言说道:“不要紧,只要你知道方向,我们就可以把他们救出来的。”

假于立雪偎在他怀里,腰身扭动了一下,说道:“我不是说他们嘛。”

阮天华奇道:“那你说什么?”

假于立雪仰起脸,幽幽说道:“我是说我该怎么办才好?”

阮天华道:“你只要知道岔道的方向,告诉我就好。”

假于立雪“唉”了一声,轻轻顿了顿小蛮靴,说道:“你这人,我说过不是为了这个……”

阮天华道:“那你在说些什么?”

假于立雪道:“你真是缠死人了。”

阮天华问道:“你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呢?”

假于立雪把头埋在他怀里,说:“我在想,我……该不该带你去……”

阮天华道:“爹被他们引入了岔道,岔道上纵然凶险,自然也要带我去了。”

假于立雪没有抬起头来,只是低低的道:“我带你去可以,只是……只是……你……以后会不会忘记我?”她这话岂不是向自己剖心示爱?阮天华不由迟疑着,假于立雪不待他开口,又把头埋在他怀里,说道:“阮天华,你……是木头。”

她环着他腰际的手忽然松开,用手捧住了脸颊,幽幽的道:“你再仔细看看我?”她双手又环住了他的腰,但一颗头却缓缓的抬了起来,阮天华不用低下头去,也看到了,因为她已经抬起头来,她虽然比他低了个头,但还是面对着面。

现在他看到的已经不是于立雪了,她有一张羞红的瓜子脸,弯弯的眉毛,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,挺直的鼻梁,和红菱般往上翘的红唇,她完全变了另一个俏皮而甜美的姑娘家。阮天华道:“我早就知道姑娘不是真的于立雪,但姑娘到底是什么人呢?”

她双手依然紧紧的环着他的腰际,仰起脸说道:“你记不记得君山大会上还有一个于立雪?”他当然记得,那是和天罡旗于老夫人一起的人。

阮天华点点头道:“你是于老夫人要你乔装假于立雪的”

假于立雪轻轻摇着头道:“才不是呢?”

阮天华道:“那是什么人要你乔装假于立雪的?”

假于立雪缓缓放开环着他的手臂,纤手—扬,她手上拿着一张薄如蝉翼的面具,说道:“是教主要我改扮的。”

阮天华道:“你是玄阴教的人?”

假于立雪点着头,说道:“天罡旗的人,在未参加君山大会之前,就被本教罗致了,教主知道他们要参加君山大会,才要我以假于立雪的名义参加,所以我就乔装了于立雪。”

阮天华也点着头道:“这就是了,天罡旗的假于立雪会“借物传阴”之术。”

假于立雪白了他—眼,说道:“对你却一点用也没有,哦,阮天毕,你知道我第—次打你耳光,为了什么吗?”

阮天华道:“大概是在下替你取出两支银针,姑娘心里甚是害羞,才打了在下一个耳光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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